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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新乡警方捣毁网络黑灰产业链，揭露“网络水军”操纵热搜内幕
通过花钱买粉丝、刷排名、冲热搜等手段，“网络水军”在网络上大行其道。近日，河南省新乡市公安局成功摧毁了一个拥有大量“网红”“大V”账号的“网络水军”犯罪团伙，运作金额高达5000万元。
热搜榜单曾是许多人获取新闻热点的重要途径，然而部分热搜其实由“网络水军”精心设计。近年来，伴随着技术升级，“网络水军”呈现出模式化、产业化的新趋势，操控流量的手法愈加隐蔽，危害也更大。
花5万元就能登上热搜榜
“我看到过涨粉广告，声称能快速为账号增加粉丝和热度。”车评人牛先生急于涨粉，在与客服沟通后支付了5万元“推广费”。
收到这笔“推广费”后，“刷手”开始转发、点赞和评论指定的博文。牛先生原本对数据快速增长和登上汽车榜单热搜感到满意，但随后发现评论区充斥着无关评论，评论账号也都是空号，完全没有达到涨粉目的。
新乡警方表示，此类收取“推广费”以提高热度的行为并非个例。2023年3月，新乡网警巡查时发现多个社交账号异常活跃，大肆推广可帮助客户迅速提升浏览量，甚至可以炒上热搜榜单。
针对这种情况，新乡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打击“网络水军”犯罪。经过一年调查，警方在河南、福建、天津、上海等地抓获276名犯罪嫌疑人。该团伙利用群控软件在4个月内制造了8亿次虚假“转赞评”，覆盖社会舆论、热点事件、广告推广和账号运营等多个领域。
犯罪嫌疑人赖某交代，“冲上热搜排行榜收费5万元，非热搜排行榜收费2万元。如果想在榜单上停留更长时间，费用会更高，效果也取决于使用的‘网红’‘大V’账号。”
犯罪链条产业化，手段更隐蔽
新乡的办案民警发现，犯罪嫌疑人张某的工作室里有一个由手机搭建的实体机房，里面摆放着几百部手机，由10台电脑控制。他们使用手机模拟器登录社交账号，再通过网络中控软件，自动批量点赞、评论和转发，控制了500多个社交账号。而张某所在的公司招募的“网络刷手”更是多达千人，遍布全国各地。
今年6月，山西省太原市公安机关成功打掉了一个“网络水军”团伙，涉案金额高达1000多万元人民币。这次行动抓获了8名犯罪嫌疑人，关闭了4个“网络水军”作案网站平台、3家派单中介和151家涉案店铺，并查扣了300多部作案手机、电脑等电子设备。该团伙累计获利200多万元。
办案民警介绍了一个典型的操作过程：比如某个品牌方需要在网上推广项目，网络公司会提供热搜推广方案，并与品牌方签订广告合同。然后，网络公司以固定价格将任务打包给下游公关公司，再由公关公司派发给专业“刷手”，将指定内容推上热搜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有人负责设置话题，有人负责批量转发和点赞，还有人用软件刷评论，相关人员事后会按比例分成。
一位网络资深人士指出：“随着大数据、AI等技术的普及应用，‘网络水军’的行为更加隐蔽、顽固，危害性也更大了。他们会利用‘刷单’、‘刷量’、‘刷粉’、‘刷榜’等手段，制造出虚假、离奇、煽动性的话题，并推上热搜。这些‘网络水军’并不是完全依靠‘僵尸粉’和空账号，他们还会利用一些‘大V’账号。这些‘大V’账号有大量的粉丝和一定影响力，被网络公司购买或‘养着’，在特定时机发布话题和信息，让制造、操控热搜的行为更加隐蔽和迷惑性，也增加了平台和部门的监管难度。”
整治“网络水军”需要重拳出击。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刘畅表示，“网络水军”受流量经济和粉丝经济驱使，利用互联网身份的隐蔽性，伪装成正常网络用户，发布虚假信息，制造不实舆论，以达到预设的影响效果。
对此，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维维认为，商业化运作的“网络水军”行为可能涉嫌多种犯罪，比如非法经营罪。根据现行法律，“网络水军”通过非法手段操控网络舆论、热搜榜单和发布虚假信息等方式，直接影响公众判断力和消费行为，造成误导和欺诈，并且通常收取高额费用，形成灰色产业链。这种行为扰乱了正常网络秩序，破坏了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，对社会造成了恶劣影响。
